温情的时刻没一会儿便被人打断,张嫂敲了敲门,一脸笑意的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罗泺听到动静转身看向门口,是张嫂的身影。
当初她和萧黎昕订婚之后,他说那个张嫂总是嫌弃他,说她配不上罗家的小姐。
罗泺那会本来就因为家里的反对而在气头上,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,直接就将张嫂给开了。
之后的事情罗泺就不清楚了,只是在后来隐约听别人谈论过张嫂,说她好像回了农村种地,结果因为不小心从地垄沟里翻了下去,折断了腿。
张嫂那么好的一个人啊!可以说是看着她和二哥长大的,家里人根本没人把她当佣人,像是对待家人一样,吃饭的时候都在一起。
然而就因为她的一时任性,不顾家里的反对,打滚撒泼也要将张嫂开除。
最后还是张嫂自己不想那么难看,主动离开了。
“……小姐,该吃药了,大夫说这次你跌进喷泉里,身子受了凉,必须要好好补一补,要不以后容易落下病根!”
回忆就这么被打断,罗泺愣愣的看着面前脸上有着点点皱纹的女人,忍不住的哽咽起来,眼里充满了愧疚,如果不是她……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!
“小姐,良药苦口利于病,而且这里面我偷偷放了好多糖,夫人不知道的,小姐快趁热喝了吧!”
张嫂温柔的舀起一勺药,轻轻的吹了吹,递到了罗泺的面前。
“柚柚,赶紧喝药!”
罗晔健不自觉的用命令底下冰的语气说着,刚说完小腿就被罗晔禹狠狠踹了一脚。
“这是咱家小妹,还以为是你那些队员啊,说话温柔点!”
罗晔健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,喂药他可不擅长,他更擅长的是灌,但自家小妹这么娇娇弱弱的样子可受不住,于是果断的往后退了退将地方留给了老二。
“柚柚呀,二哥替你尝了,就稍微苦那么一点点,就一点点,和喝咖啡一样的味道,来咱乖乖喝了昂!”
二哥诱哄的说着,脸上恨不得笑出一朵花来。
罗泺也咧开了嘴角,这样的日子有多久没过过了,如果能天天这样,她恨不得天天喝最苦最苦的药,只要能让这一刻永存。
“你们咋还把我当是小孩子呀!我今年可都满19了,不过是苦一点的药罢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!”
说着罗泺端起药碗一口灌了进去,喝完后还砸吧了两下嘴,像是有些意犹未尽。
“哈哈,不愧是我的妹妹,就这不怕苦的风格完全是随了你大哥我呀!哪像你二哥,喝个咖啡还得加四五块糖,还不如直接吃糖算了!”
罗晔健斜了一眼罗晔禹,眉毛微微上挑,一脸得瑟又欠揍的模样。
罗晔禹刚撸了袖子,就见罗晔健秀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,瞬间怂的跟个鹌鹑似的,弱弱的退到了罗泺的身后。
“我可不是怕你昂,小妹大病初愈,在她房里动手可不好,到时候爸妈知道咱俩又得完蛋!”
罗泺始终捂着嘴偷笑着,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浑身是洋溢着幸福的气味。
想起刚刚张嫂说的她是掉进了喷泉里,在冷水里泡了好久才被人捞上来,发烧着了凉昏迷了两天才醒。
罗泺记得这件事,看来老天是借着这件事让她重生回来。
这次一定要珍惜所有的事情,一定要擦亮眼睛,不能再被什么花言巧语所骗,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,让他们永远都这样快乐下去。
“小姐,萧黎昕萧少爷过来了,正坐在楼下等您,小姐,您看要见一面吗?”
罗泺一听到萧黎昕三个字名字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,当初被大火包围,忍受百年孤独的感觉,瞬间涌进她的大脑,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。
“见什么见,柚柚,不是二哥不让你找对象,但一个是你现在的年龄太小了,现在找对象太早,而且这个萧黎昕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,就嘴上扒叭的好听,实际上内里早就烂完了……”
罗晔禹不停的在罗泺耳边念叨着萧黎昕的缺点,唠唠叨叨的像是个老太太。
而大哥至始至终就说过一句话,“柚柚,他不适合你。”
当初父母和几个哥哥都劝了她好多次,说这个萧黎昕不是什么好玩意儿,但当时她一心陷在了与萧黎昕的爱河中。
甚至因为这件事,和自己大吵一架的四哥也在回国的路上飞机失事,直接身亡。
如果不是从小到大受到的传统教育,说不定年仅21岁的她早就被萧黎昕忽悠的开房了。
罗泺在那飘荡的百年间,唯一庆幸的就是一直没有答应萧黎昕的要求,临死的时候还保留一份清白。
二哥说了许多,连嘴都有些干了,但见罗泺依然不为所动的样子,重重地叹了口气,背着手就要直接离开。
罗泺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家二哥的情绪,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,人马上就要到门口了。
罗泺着急的直接跑下床,跌跌撞撞的咆哮门口紧紧的抓住自家二哥的手。
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了,一拉到二哥的手,身子就直接瘫软在地,并不停地大口喘着气。
“哎呀!你喊我一声不就回来了嘛!你身子还这么虚,怎么能不穿鞋就直接跑下来?之前大夫还说了,你身上寒气入体,这段时间绝对不能着凉的啊!”
罗晔禹焦急的打横抱起了罗泺,将人放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起来,嘴里又开始不停的唠叨。
“二哥,我没想去见萧黎昕,这次落水我也想清楚了,我和萧黎昕是没有未来的,他不是我想要的人!”
罗晔禹叭叭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,一脸呆愣的看了一会儿罗泺,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我就说,我的妹妹怎么能看上那种烂人,对,咱不不去见,张嫂,直接叫人把他给我打发了,然后告诉门卫,以后再不准放他进来!否则谁放他进来,我就直接开除谁!”
罗晔禹吩咐完之后,就又开始叭叭个不停,一会儿说着萧黎昕的坏话,一会儿说着大夫的嘱托。
最后就连大哥也受不了的直接离开,留下罗泺一个人接受二哥的荼毒。